那年,那雪
那年,没有风,一场迟到的雪下得不紧不慢,轻盈别致,落地即化。
下了晚自习,等最后几位同学离开教室,我锁好门回寝室。沉寂校园偶尔洒落几声寝室的嬉闹声、寝管老师的督促声,便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寝室离教室不远。因为下雪,正好一个人、撑一把伞,如同走进一条又深又远的如聊斋故事中神奇雪路,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飘渺和安静。
雪在路灯的映衬下飘落的很急,流动着点点稍纵即逝的亮光。路边的花坛中有几株菊花开得正旺,并散发着独有的、菊花的淡香,让人不忍心去碰触它的花蕊、不忍心去窥探菊花的心思。在这个一切仿佛静止,只有雪在飞的夜晚,顿感温馨与安逸。
此刻,家乡也正在下雪吧?我想,如果不是雪天,家乡的夜晚这时正是乡下少年捉迷藏的时候,一拨人找地方躲藏,另一拨人开始数数,数到一百时,开始分头去捉第一拨藏起来的人,满大街疯跑,满大街笑声。再晚一些,会听到各自的母亲,扯着嗓子呼唤“X--X,回家--睡觉--,你爹要上大门了(农村俗话‘锁大门’)”,各自母亲的那一声声呼唤,拖着长音,听到的小伙伴格外兴奋和亲切。
此刻,家乡的雪夜该是什么样子?雪夜的家乡定然是静寂安祥,在洁白的雪花笼罩之下,村庄、瓦房、光秃秃的树。这个时候,很多人会在雪夜在家里点一盆火,父亲会找出来一些稍钝的农具开始专注地打磨;母亲在这样的雪夜,要么摇着纺车纺线,要么缝补一些能帮助家里人御寒的棉衣服。那架纺花车在母亲的右手摇动中,不用谱曲,时而像一首动听的歌、时而像一首怀想的曲,至今每每想起母亲摇动“纺花车”的声音,都会让我好无缘由的心底泛起甜蜜的回忆和涩涩的酸楚。
那年,那雪夜,一个人远在他乡求学,除了白天上课的专心,下课同学之间短暂的热闹,很多时候独自一人(不是性格孤僻,也不是与同学合不来),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或者在这样一个人独自想家的雪夜,真想让飘落的雪花把思念浸透、把乡愁浸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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