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麦家的书,便是这本《人生海海》。读它,是因为书名,人生海海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带着疑问开始了阅读,故事情节充满意外,语言细腻但又充满乡土的俗气,这些都吸引着我用了两天的时间读完第一遍。然后脑海里全是故事的主人公---一个叫做将正南的上校的离奇人生,但又感觉有些情节连贯不上,加上时间充足,于是又接着读了第二遍。并随时在纸上记下每一个主要情节和转折点。这样,才真正完整的串起了上校的传奇一生,也真正理解了人生海海的含义。
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的一个小村庄,以第一人称“我”来叙述。故事的主角---上校(也有人叫他太监)是“我”的邻居,和父亲一起长大。上校出生时胎位不正,他妈妈生了两天都快不行了,靠着一个和尚送的半支人参提了气,才生下了上校。以此开始的人生似乎就注定了是充满磨难又不平凡的。
上校从小就极聪明,学什么都快。他和“我”父亲一起去学木匠,没多久就出师,即使师傅走了也能独当一面。也正因如此,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转折,他在去买东西的大街上,碰到了国民党的一个军官,莫名的被军官看上,带他走出了生活十几年的双家村,当了国民党的兵。之后,在战场上受伤,被送到医院疗伤,因为觉得无聊,就看那些医生怎样开刀缝合做手术,竟然凭着他天生的机灵劲儿,自学成才,并且治好了不少被医院放弃的受伤士兵,名声大作的他,就这样被医院接受成了一名军医。他的人生再次转变。
因为医术高超,在一次偶然中,被拉去给一位军统的女人做手术,这名自称姜太公的女人不仅被上校治好了伤,还意外的从她的肚子里拿出了一个怀胎七月的男孩儿,并且让他活了下来。因此,女人看上了上校的临危不惧,把他带走,培养成了一个军统特务,专门抓汉奸。也正是这次,在军统,上校成了真正的上校。后来,为了在上海搜集日本鬼子的情报,上校混进妓院,成了各路妓女中的红人,由此被妓院老鸨送给了那些死了丈夫的日本女鬼佬,也因为他的左右逢源,哄着那些女鬼佬为了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没成想的是,那些变态的女鬼佬为了占有他,竟然在他的肚子上刻了让他受辱一生的几个大字(字的大致意思就是上校只属于日本女人),受到奇耻大辱的上校为了杀那些害了他父亲的日本鬼子,竟然都忍了下来。可是,最后竟是被手下出卖的下场。鬼子抓了上校,成为战俘,被关进了监狱。
本以为会就此死去的上校,阴差阳错的又被当时的大汉奸川岛芳子救出。川岛芳子救他是因为知道了他在妓女中的不凡表现,这对离不开男人的川岛芳子来说,是具有很大诱惑力的。于是,上校成了她的玩物,被圈禁起来,生不如死。为了防止极其聪明的上校逃跑,川岛芳子在他的肚皮上加上了她的名字,也成了上校一生的阴影,至死都不曾消失掉。就在上校心灰意冷的时候,日本投降了,他被国民政府判了刑,关进了北平的监狱。在监狱里的上校看不到生的希望,可是,他的人生再次发生反转。开头那个把他培养成军统特务的女人因为要找他去救人,竟然利用各种关系把他从北平监狱救了出来。并由此加入国民党军队,成了东北战场上的一名军医。
可是,军医决定不了政治上的风云变幻。没过多久,他所在的军队弃暗投明,跟了解放军。而上校又因为名声在外的高超医术,无意中救了一位解放军大首长的命。由此重新燃起了上校对生活的热情,抱着一腔热血跟大首长去了抗美援朝的战场,在战场上救死扶伤屡立奇功,屡受嘉奖。战争结束,上校被安排在医院做他最拿手的医务工作,就在上校以为一切都将回归平静的时候,命运再次给他开起了玩笑。一位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认识的姓林的女护士,对上校一往情深,但是上校因为肚皮上的字带给他的不可示人的侮辱,他是不会接受这位他称之为“小上海”的女护士的。可是小护士却以为上校已经在战场上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来证明那个在夜晚去到她房间的并不是上校)。于是,因着这样的误会,小护士给上校的领导写了告发信。就这样,当了英模,又准备提副院长的上校就这样因为生活作风问题,一切归了零,被开除军籍,发配回家。
在兜兜转转十几年后,上校回到了原点,生他养他的双家村。带着这样离奇变幻的人生经历,回到了家的上校按说应该自暴自弃,颓废透顶才对。但是不,上校带着他的两只猫,每天在院子里看报纸,嗑瓜子,体面的生活着。村子里有了他的很多谣言,既有人说他是风光无限的上校军官,也有人造谣说他因为睡了团长的女人被团长阉成了太监。但上校不管,依然悠闲的过他的生活,因为救人积攒下来的钱财,他会毫不吝啬的帮助左邻右舍,也会利用他的医术治病救人。所以,村里的人一边议论他,一边讨好他。可是,社会的风云变幻是不会饶过上校的,文化大革命爆发后,上校成了村里斗争的对象,可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残酷和绝望的上校,已经有了一层坚硬的盔甲,小打小闹住监坐牢都吓不倒他。可是,有人知道他的软肋,于是鼓动人要在一次批斗大会上掀开他的衣服,把刻在他肚皮上的字大白于天下。这下,上校彻底垮了,他疯了。疯了的上校又被领回了家,“我”父亲自告奋勇去照顾他。可是命运这东西,生来就是冤冤相报的。就在上校疯了半年后,那个姓林的小护士来了,带走了上校,并和他结了婚。这个被“我”称为林阿姨的女人,后来知道了真相,感觉愧对上校的她知道了上校的事情后,赶了过来,她要来赎罪。所以,上校在智力变成了七八岁的孩子后,终于在林阿姨的精心照料下,过起了他一直想要的平静生活:他帮林阿姨养蚕,他画画,他迫不及待的向外人展示他肚皮上字。在活了九十多岁后,上校平静的走了,林阿姨用她麻醉师的手艺让自己跟随上校一起结束了他们不曾被生活温柔以待的一生。
这就是上校的离奇人生,像不像一望无际的大海,看似平静,但是随时都有惊涛骇浪,随时都会出现意外,随时会拿去任何人的生命。可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风云变幻,哪怕是奇耻大辱,上校都依然没有放弃生活,依然热爱生活。这也是“人生海海”这句闽南语的含义:人生既像大海一样胸怀宽广,可又复杂多变风云变幻,但是,正因如此,我们才要鼓起勇气好好活着,毕竟,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等来风平浪静。
合上书本,想到了我们现在的新冠肺炎疫情,这突发的意外改变了多数人的常规生活,也让我们的医护人员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在疫情第一线。这些是我们无法预料又不可改变的,但是只要我们不抱怨,不传谣,不放弃,服从安排,不给政府添麻烦。相信这人生大海上突然翻起的一波海浪,在我们党和政府这艘大船的引领下,总是会安全走出去的。
人生海海,总有潮起潮落,但请无论如何,都要保有你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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