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锻炼时,思绪飘过了时空,飞越到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子,思及外婆,便不愿唤回思绪。97年,还在师范上学,距今23年,那时写过一篇关于外婆的文章,不经意被学校广播站选中,午饭间隙随着播音员清脆温柔的声音,学校飘荡着那篇关于外婆的回忆《吻》,而今,在2020年2月,依然寒冷的今夜,再一次想起镌刻于记忆中亲爱的外婆。
那时候,外公已经去世几年了,外婆艰难的拉扯着六个孩子,母亲是老大, 所以我是外婆的第一个外孙,两个舅舅和几个姨把我当宠物一样带着,隔三岔五的便来接到外婆家住。在外婆家,我有几个好朋友,闲暇时一起玩,外婆家有几颗大枣树和杏树,红红的枣子和黄灿灿的杏装饰了我童年的颜色,让童年变得五彩斑斓了许多。偶尔,五岁的我也会跟着十岁的小姨去学校上学,那时候一个教室从前到后依次坐着三个年级的学生,第一排是一年级,学校唯一的老师兼校长---刘老师,他会安排我坐第一排,中间是二年级的学生,小姨在第三排。刘老师通常按年级讲课,讲完一个年级的课之后,会给学生布置一些作业让他们写着,然后开始讲下一个年级的课。教室大概有二十多个学生,虽然任务不一样,但都特别安静,我到现在为止,都特别佩服那个刘老师,竟然一个人教三个年级。
当然,孩子们的童年更多的时间是玩耍,有一次,村子里来了一个卖玩具的大叔,吹着哨子,特别拉风。我便缠着大舅舅给我买哨子,大舅舅给我选了两个,一个是红色的塑料哨子,一个是类似不锈钢做的铁哨子,让我选一个,我被红色的哨子吸引了,毫不犹豫的选了红色塑料的哨子,大舅舅建议我选铁哨子,比较结实,我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大舅舅也同意了。我开心的拿着红哨子和小伙伴玩去了,红哨子在我们这群爱玩闹的孩子手中并没坚持多久,大概一个多小时,便粉身碎骨了,看着哨子的碎片,我真懊恼,有点后悔没有选铁哨子,看来,大舅舅的建议是有道理的。虽然有些许的后悔,但表面上还是倔强的假装无所谓,回到家里,淡淡的告诉大舅舅哨子坏了。大舅舅安慰我说,等下次再给我买个铁哨子,我便乐滋滋的吃饭去了。后来,再也没有机会遇到卖哨子的大叔了,所以到现在,我也没有一个铁哨子。
那时候,外婆47岁,她是一个和蔼的人,我也没有想到以后和外婆相处的时间仅剩两年了。外婆除了照顾地里的庄稼外,还要照顾四个孩子,因为母亲和二姨已成家了,都在自己的小家住了,外婆不用为两个出嫁的女儿操心了。外婆做饭特别好吃,记忆最深的是她做的豆腐脑,放一些糖和小磨香油,滑滑的嫩嫩的,我能喝两大碗。还有用红薯面做的窝窝头,贴在锅边煎的焦香焦香的,吃起来略带一丝甜甜的味道,这两种食物是我最喜欢吃的。人的爱好真的很奇妙,小时候爱吃的时候,长大后依然不会变,虽然现在也会吃到这两种食物,但却再也不是儿时的感觉了。记忆中,外婆从来没有吵过我,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我,也会要求姨和舅舅们照顾我,在外婆家的时光,是我儿时最美好的时光,美好的时光总让老天嫉妒的。
大概我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上课,母亲却突然来学校接我回家,路上告诉我要去外婆家,外婆去世了。霎时间,我的心里涩涩的,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不记得母亲说了什么,只记得她带着我和妹妹,还有父亲,我们四个步行去外婆家,送外婆最后一程。妹妹走累了,父亲母亲会轮流背着她,而小小的我竟然不知道累,足足六公里的路,不叫苦不叫累,跟着大人一路小跑来到外婆家。到了外婆家,只记得人很多,满院子鞭炮纸屑孤傲的散落在地上,姨和舅舅们带穿着白孝服,头上戴着白色的头纱,眼睛哭得红肿,悲伤无助的眼神让我至今难忘。后来,三姨和大舅舅哭晕了过去,我躲在人群后边,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又不想让别人看见,用衣角悄悄擦掉,依然有新的泪水不停的流下来让我掩饰不了。小小的我不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大人们,只是默默流泪,心里酸的难受,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外婆了,泪水蔓延了整个脸庞。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紧紧拉着外婆的衣袖,不让她走不让她离开。
我也不知道一向迷糊的自己,竟然记忆力好的惊人,那一幕,一直到今天,都在脑海里清清楚楚的浮现,外婆的模样,也一直在我脑海里刻着。后来,上中学了,还经常梦到外婆,再后来,直到在师范上学,依然经常梦见外婆,午夜梦醒后,难掩对外婆的思念之情,疾笔写下了那篇思念的《吻》。如今,在外婆离开我们33年后,我无数次想到她,今夜,忍不住又写下这篇文章,依然是心里酸的难受,边写边流泪,外婆,今夜,我又想起你......
人生无常,转瞬即逝,这么多年,身边也有亲人相继离开,面对离别,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过好每一天,不辜负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的内心愿望。凡世纷争,保持内心的安静与纯真,保留内心的善良和勇敢,善待别人善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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