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一颗花椒的旅程
二七区滨河花园实验小学 靳慧青
你一定知道花椒。或许是在超市调料区的架子上,或许是在火锅热腾腾的锅底里,总之在烟火气的人间,你肯定认识它。
如果我说,一个掌勺多年的人,也未必有我这么一个初...
一颗花椒的旅程 二七区滨河花园实验小学 靳慧青 你一定知道花椒。或许是在超市调料区的架子上,或许是在火锅热腾腾的锅底里,总之在烟火气的人间,你肯定认识它。如果我说,一个掌勺多年的人,也未必有我这么一个初入社会的黄毛丫头更了解花椒,你一定会笑我狂妄。可是,花椒这小小的调味作料与我而言,就像是高邮咸鸭蛋之与汪曾祺,就像是北京腊八粥之与老舍。我当然绝没有资格与这两位大家放在一起比较,也更写不出他们这样的妙笔名篇,今天我只是想讲一讲,可能从来没有人会在意的,这样小小的一颗红色。 我是红旗渠畔的山里妞,货真价实的村里娃,放到以前也没什么可悲,放到现在也没什么骄傲。倒是去年学校组织去看《红旗渠之归来仍是少年》的时候,我确实是生出了一丝红旗渠子孙的自豪感。如果提到林县,人们可能会立马想到红旗渠,在红旗渠众多支渠滋养下的大山里,也有更多的风景。 每年立秋左右,很多山头地里,会出现成片成片的红色。那是花椒成熟,该摘了。村里的每户人家,基本都会出动所有的劳动力,这样重大而持久的工程,人力不到位是绝对不行的。我们村子很小,只有二三十户的人家,没有一户人家是不种花椒树的。我们家是村子里花椒树最多的,平地里栽的我已经数不出来有多少处、多少棵,更别说我们家还有整整两山坡的花椒树。我妈说,那两山坡的地,都是我爸没日没夜开垦出来的。 我不写玉米,也不写小麦,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我却对它几乎不了解。我爸妈唯一让我做过的农活,就是摘花椒。每年的立秋时节,几乎都是放暑假的时候,有时候一整个夏天,我都会在花椒地里度过。摘花椒不是力气活,但是如果你有幸去做过,我相信你不会觉得轻松的。 红红的花椒,挂得满树上都有。这种事情,也就没有任何捷径,需要人花费时间花费精力,去一颗一颗、一串一串,用指甲去掐下来。农村人有农村人的智慧,找废弃的一把伞,伞钩倒挂在树枝上,掐下来的花椒,会自然而然地落在伞心里,等摘够一定的量,再一起倒在篮子里。可是这方法只是为了节省时间而已,摘花椒过程的辛劳,依旧无法避免。花椒的树干、树枝、叶柄,任何地方都长着尖锐无比地针刺,小心翼翼就能避开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做的,就是时间长了,手指、手背练就了适应性,就算是被扎到,也是轻描淡写就过去的事。几天下来,手指变黑、指甲发疼、手心手背都是划痕,是再正常不过的变化了。 我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儿,虽然这样说自己,未免有自夸的嫌疑。我从来不奢望比别人强多少,可是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想尽可能做到最好,包括摘花椒这件事。我能在地里头一站站八九个小时,从早上七点一直到到黄昏时刻。我摘花椒速度不算是快,却也基本上不会停歇。有一年夏季,我妈出了点事故,腰部受伤,三个月没能下床。那个暑假,是我过得最难忘的一个暑假,地里的花椒树,几乎是我带着弟弟一起摘完的。怕花椒熟透了会落地,我便早上五点钟起床,和时间做赛跑。那阵子,我和花椒待在一起的时间,几乎超过了任何一种事物。 把花椒摘回来,也只是最基础的工作。摘回来之后,需要把掺杂再里面的叶子,一点一点挑拣出来。需要在有好日头的天里,薄薄地铺在晒场上,等着烈日晒干,吐出黑色的椒子。还需要把椒子用家伙事儿使劲拍出来,用筛子将花椒壳和花椒子分离开来。如果遇到好的天气,虽是辛劳忙碌,已是实属幸运。如果连绵阴雨,摘回来的花椒长时间不晒,自然会发黑变色,影响价格。那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村子里的每户人家,都把收成,寄托在了山间的这一片红色上。 我常常在超市看到过花椒,小小的一袋,价格可观。能在超市的货架上,被认认真真包装,体体面面写上价格,它们已经算是有很不错的结局了。我看到它们,总会有强烈的熟悉感,像是碰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它们是不是和我一样,曾经在深山里,经过许多旅程,历过许多地方,才到了这里的呀。 或许,你会说我无趣。一颗花椒的经历,也要被我絮絮叨叨,介绍这么久。可是讲到这里,为什么我的心却如此触动? 我真的只是在写一颗花椒的历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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